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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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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小姐們一個個應聲打開紙,大多的都消沈了臉色,唯獨有一個站在邊緣處的姑娘高舉起了手:“是我,是我!”

“跟我去房裏吧。”女童說。

沒抽到對的字,剩下的人就都垂頭喪氣的走了,回到了屋裏。

整個樓再次安靜下來,蔔繪還在好奇這老板的胭脂有什麽特殊,就被張安霖拽了一下。

毫無準備,蔔繪直接被他拽出了門。

“拽我幹什麽。”蔔繪一手抓住門。

張安霖松開她的手,回頭看她:“這裏不能待了,必須得趕緊走。”

“走就走唄,著什麽急。”蔔繪無奈:“我去喊佘連。”

張安霖點點頭。

“我已經收拾好了。”佘連出現在蔔繪的身後。

“那走吧。”蔔繪笑笑,剛踏出大門,身後就響起了黑衣的聲音。

“你確定要現在離開嗎?”

蔔繪緩緩的回過頭,笑容漸漸消失。

黑衣出現,擺明了這裏有蔔繪的記憶。

佘連悄悄的握住她的手,輕聲說:“別被任何人幹擾,遵從你自己的心。”

蔔繪擡起眼看他:“我不想走了。”

“那你回去吧。”佘連一笑,回過頭目光淩厲的看向張安霖,隨即帶著蔔繪進了院。

黑衣緩緩的擡起手,對他們擺了擺手,與蔔繪擦肩而過,對張安霖說:“扶元道長,好久不見。”

“你是誰?”張安霖冷冰冰問。

“誰知道呢。”黑衣冷笑一聲,消失在了他的眼前。

蔔繪頓住腳步,緩緩的回過頭看張安霖。

記憶中的扶元道長漸漸清晰,她看見,是張安霖的臉。

佘連握緊了她的手。

蔔繪很快的回過頭,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走進了樓裏。

佘連同她一塊進屋,松開她的手,把東西放在地上:“你先去睡一會,我在這守著。”

張安霖站在原地,僥幸的以為蔔繪並不知道一切。

一夜未睡,蔔繪很快的進入了夢鄉。

樓裏向來鮮少來男人,這一下來了兩個人,女童一點也不敢放松,生怕他們亂竄。

可聽她沒想到,她盯著盯著就盯丟了一個,只看見張安霖一個人回了屋。

又站在樓上看了一會,她也沒看見佘連回去,就感覺他是進了蔔繪的屋,沒敢停頓,她匆匆的向樓梯走去。

佘連像是早有預料,趁著她下樓不休息的時候出門,回到了和張安霖那邊,和他待在了一個屋。

女童下了二樓,心裏怕敲錯了門,就先端了一盤糕點,先敲了張安霖這邊,想看看丟的那個男人在不在屋裏。

“有什麽事嗎?”佘連聽見敲門聲回應。

女童把聲音都刻在腦子裏,這一聽就知道他在屋裏,同時也松了一口氣。

“沒事,就是店裏有一些免費的吃食,給二位送來了點。”她回應。

佘連打開門,從她手上接過盤子,對她笑了笑,然後關上了門。

女童把心放在了肚子裏,轉身就向樓上跑了去,一直跑到頂樓的最後一間屋子,敲了敲門。

“進來。”門裏的人應聲,嗓子綿如蜜糖。

女童聞聲推門進去。

不同蔔繪那層的屋子,這個屋子裏面的擺設都是黑色的,壓抑的令人透不過氣。

屋裏,一女子背對著女童站著,身形很是單薄,像是任人一掰就斷。

她聽聞聲緩緩的轉過頭來,眉目分明,塗著紅色的唇,整個人都顯得陰沈沈的。

她看著女童,神情漸變,怒不可歇的問她:“那個女人和那兩個男人是什麽關系!”

“是兄妹。”女童脆生生的答。

女人冷哼一聲,走到她的面前蹲下,摸了摸她的臉,突然就用力的掐了一下:“我的好姐姐,你可別騙我,騙我可是會付出代價的。”

“胭脂你放心,我不會騙你的。”女童的眼裏充了淚。

胭脂緩緩的松開手,摸著剛才被自己掐紅的地方,愛憐的說:“一定很疼吧,你看這都紅了。”

“不疼。”女童搖搖頭。

簡簡單單的兩個字,輕易的觸碰到了胭脂脆弱的神經,讓她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女童一巴掌,跪在地上癲狂的笑道:“你騙我!你們都騙我!”

女童慌張抓住她的手,乞求她:“胭脂,你別哭了,萬一驚擾了那些客人,可怎麽辦。”

“對,你說的對,不能驚擾她們。”胭脂的情緒緩和下來,轉臉就笑的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:“姐姐,我要去見她和他的那些哥哥。”

“胭脂,聽姐姐話,別去了。”女童對她說。

胭脂不言,一下甩開她的手,回屋換上了一件黑色金邊的旗袍,跨過了門檻。

女童有心想攔住她,可無奈個子矮,力氣又不大,直接被胭脂推了一下,關在了屋裏。

胭脂下樓走到蔔繪的門口,在敲門之前趕緊理了理頭發,末了才敲了門。

“誰?”蔔繪在屋裏發聲。

胭脂笑笑,回應道:“我是胭脂,這客棧的老板。”

蔔繪從床上起來,心認為這是送上門的線索,就去打開了門。

兩人對視一眼,不說穿的都是黑色,竟連眉眼都有三分相似。

胭脂眼裏閃過一絲慌亂,不過很快的就被掩飾過去。她笑:“我能進來坐坐嗎?”

蔔繪讓開身:“進來吧。”

胭脂笑笑,進屋坐到了椅子上,自來熟的倒了一杯水握在了手裏,低著頭說:“你和你兩位哥哥到這裏是來幹什麽的?”

哥哥?蔔繪關上門,沒有修正她的話,反是順著她的話回答她:“這一陣沒什麽事情,所以就出來散散心。”

胭脂握著茶杯的手在抖。她自己有所察覺,趕緊調轉了方向把手放在桌上,訕笑說:“有哥哥真好,有人保護你。”

蔔繪沒有回答她,看她整個人都在顫。

靜默了一陣,胭脂撐不住了,松開茶杯猛然站起身:“姑娘,如果你今晚有空,我們就去一樓吃點東西,叫上你的兩位哥哥一起。”

“可以。”蔔繪答,好奇的想知道她要做什麽。

手抖的越來越厲害,胭脂控制不住,同蔔繪說了一句晚上見,就匆匆的推開門跑出了屋。

蔔繪跟著她出去。

胭脂緊咬著牙,慌慌張張的開始向樓上跑,剛踏出一個臺階,手就牽連著全身一顫,讓她直接摔在樓梯上,磕到了臉。

蔔繪裝作沒看見,轉身回了屋。

夜如期而至,胭脂在廚房裏忙了一陣,做了好幾道葷素搭配菜肴,端上了桌,靜靜的等待蔔繪他們來赴宴。

“蔔繪,你確定要去了嗎?”張安霖擔憂的問。

“啰嗦。”蔔繪嫌棄的眨眨眼,告訴他們:“一會下去的時候,她要是問起來,你就說你們是我的哥,親哥。”

張安霖不明白,想問一問是怎麽回事,可蔔繪已然是帶著佘連先走了。

樓下的胭脂把飯盛好,擡眼見蔔繪他們下來,滿是笑意的對他們招了招手。

蔔繪回以笑意,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
胭脂溫柔的笑著,和白日裏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,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生了病的人。

白天裏的事情胭脂不提,蔔繪也不問,默契的圍著桌子坐了下來。

胭脂坐在椅子上,打量了佘連一眼,隨即對蔔繪說:“你不是有兩個哥哥嗎?那個哥哥呢?是不是生病了,需不需要我去給他那些藥?”

“沒事,”蔔繪擡眼答:“他已經下來了。”

胭脂聞聲回過頭,見了張安霖的臉,手上剛拿起的筷子都驚掉了。

“扶元道長?”她顫抖著聲音發問。

張安霖楞了一下,對上她的眼睛,總感覺看見了前世的蔔繪。

“我是玉賢啊,你還記得我嗎?”胭脂一步步的向他走過去。

玉賢?她是玉賢?蔔繪看了看佘連,沒說話。

張安霖把目光投向蔔繪,咬死一口回應:“姑娘,你認錯人了,我不是扶元。”

胭脂慌亂的搖搖頭:“不可能,你就是扶元,千百個日夜都入我夢陪我的男人,我不可能認錯。”

“我不是扶元。”張安霖重覆一遍。

“不可能!”胭脂固執的上前抓住他的手:“你就是扶元,那個照顧我的扶元,我不可能認錯的。”

張安霖躲開她的手,後退一步,一字一頓的說:“我不是。”

“你是!”胭脂咆哮,轉而放輕了聲音:“我明白了,肯定是你現在沒了之前的記憶,不過我還記得,你不用怕,我可以一點一點說給你聽。”

“這個扶元上一世留情還挺多的,之前有一個琉香,這會又來了一個玉賢。”蔔繪忍不住的壓地了聲音調侃。

“我怎麽感覺玉賢這個名字有點耳熟。”佘連回應她。

“和我之前生父母起的名字一樣,也叫玉賢。”蔔繪輕描淡寫一句,這才想起來:“你說會不會是她吸收了我前世的記憶?”

“這個我也不太清楚。”佘連說。

蔔繪又想:“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出現的那個黑衣,你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氣息?”

佘連搖搖頭。

“那你在這看戲,我出去找一找他。”蔔繪說,起身就出了樓。

樓外一片安靜,圓月被烏雲遮擋,唯有幾顆星子散落在天上。

蔔繪站在街上向墻頂和屋頂的各種高處看去,試圖能尋到黑衣的蹤跡,只是任她找了許久,都未尋見他的蹤跡。

悻悻的回了樓裏,張安霖和胭脂還在糾纏爭論,而胭脂也開始出現了昨天的那種癥狀,顫抖的不能自抑。

“離我遠點!”胭脂咆哮,躲閃著張安霖的目光,狼狽的跑上了口。

不多時,女童從樓上走了下來,拿著一盒胭脂雙手奉到蔔繪的面前:“老板本來是想開開心心的和你吃頓飯,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,這是我們老板的賠罪禮,希望你可以多留幾天,有空和她說說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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